山中走一轉

為甚麼雙鬢斑白，光彩消失面容上？

為甚麼齒髮俱落，一張怪模樣？

為甚麼竟會生病，輾轉反側在床上？

病榻中許我一問，怎可永無恙？

問為何常存空想，愁病誰可免？

是眾生必須經過，四苦根本是平常……

記得嗎？盧業媚的歌。

替社會福利署開中醫班，第一堂講生病的原因。生病，無非是身體給風寒暑濕燥火入侵，無非情緒作怪， 無非飲食出問題，無非過度疲勞，等等。

生病，也是一種懲罰，懲罰我們沒有尊重身體，懲罰我們性格有弱點，懲罰我們性生活太放縱，懲罰我們 飲食太放肆，懲罰我們太過貪瞋癡。

碰到癌病的朋友，心會想，是不是飲食出了甚麼問題？是不是性格上有甚麼缺陷？飲食影響健康不用說了，性格和健康息息相關，中醫的七情學說，也講得明明白白。

舌上有一堆黃苔

山中走一轉，遇80歲老人，齒髮俱落，皺紋滿面，光彩消失面容上。

老人告訴我，身纏頑疾，多走動一下便呼吸困難，苦不堪言。

「為甚麼不去治療？」我問老人。

「有啊，兒子送我進私家醫院住，花了30萬，做過所有檢查，結果一切正常。」老人答道。

把把老人的脈，如珠走盤，中醫叫滑脈。看看他的舌，顏色淡白，上面躺了一堆黃苔。

「有痰嗎？」我問老人。

「有啊，有時白，有時黃。」老人點頭。

「有沒有抽煙？」我繼續問。

「抽了60年。」老人苦笑。

老人的病，中醫叫氣虛痰濁。氣虛了，生濕，濕氣積聚多了，變痰化熱，塞在經絡，會阻住氣血運行。

獨來獨往的八十老人

醫院驗不出不奇怪，目前尚未有任何儀器，能測量氣，測量濕呢。

氣虛痰濁，中醫常常用黃蓍或者五爪龍補氣，用竹茹、陳皮、半夏、枳殼、生薑、甘草和茯苓清化熱痰。

沒多久，又遇另一位80老人，這位是個女的，在素食學會聽過《中醫治病奧秘》。

這位老人家說，去甚麼地方，我也獨來獨往，不用人陪。看看她，精神飽滿，神彩滿臉，頭上雖然掛了一 些銀髮，卻絲毫不老態龍鍾。

「80歲的時候，我像您一樣就好啦。」我跟老人家說。

「你會的，你會的。」老人家笑容燦爛，十分開心。

同是80歲，為甚麼一個容顏憔悴，一張怪模樣，一個白髮童顏，神采飛揚？值得深思。